每天的五点半,黎明都会定时起床,一番洗嗽后,便整装戴上防沙尘服饰、头巾和面罩,然后爬到顶楼观看日出。
这已经是第三年了,黎明每天都不会错过这个看日出的机会。
几时黎明将不会再来,谁也不知道,连科学家也无法准确的预测到。
沙尘暴的状况有越来越严重趋向,可以清楚欣赏到日出的日子,也渐渐减少,黎明隐约感觉到地球将进入黑暗时代就快到了。
距离上一次世界末日之说,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,2012年12月21日,根据古玛人的《长纪年法》,这一天是世界的终结日,但可惜,这个预言并没有成真。
有考古学家认为这是年份计算的方式出了问题,玛雅预言被提早了,应该得延后五十到一百年,也就是2062年到2112年之间,世界才会末日。
一百年来,世界各地天灾依然不断,但世界并没有终结,一往如常运转着,人类的人数减少了40巴仙,但依然存在。
世界末日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简单,地磁逆转、太阳闪焰、世纪强震、黑洞吞噬、石撞击等,虽然听起来很吓人,但没有数据显示会造成地球终结。尽管会带来一定影响和灾害,但要地球全面性毁灭,几乎不太可能。
那几时才是世界末日呢?
没有答案。
尽管世界末日之说,每隔几十年都会有人提起,但从来都不了了之,科学家举证和反驳,人们的认知和习惯,早已经不再恐慌。还有就是当某件事说太多,也会让人麻木。
什么地球磁场南北对调、预言密码、九曜连珠、彗星撞击、太阳黑子锐减、超大地震、黑洞的引力和地球停止转动,这一一都是谣言。
还有人说,人类可以安然度过所有浩劫,是因为有某个英雄在背后默默付出,守候着地球。这个人不是看电影戏剧或看漫画小说看太多,就是想象力太丰富,这样也能胡吹一番。
其实这也不能怪他,因为有太多电影把世界末日描绘的活灵活现,让人信以为真。
在电影里那个无所不能,拯救地球的英雄是不存在的。在现实生活里,只有科学家才是英雄。
虽然科技越来越发达昌盛,还无法让人类移居到别的星球,科学家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实现这个。但早在三十年前,科学家开始了地底居住的计划,避免三十年后的今天的局面,地球被沙尘暴笼罩,没有阳光和绿洲。同时科学家也一一解决了人类所面临的粮食、水源和能源的危机。
人类移居地底是五年前开始的事,也就是2110年,历经了一年多的时间,所有的人类才完全搬进地底。一开始时,还有不少人常上来活动,但随着沙尘暴越来越严重,在这一年半来几乎再也看不见人的足迹,沙尘暴早已把它们给掩盖。
地球上的城市变成一座座空城,一座座竖立在沙漠里的空城楼。
黎明的曾祖父在2012年出世,那年也恰好是壬辰年,所以他父亲为他取名为黎应龙,希望他能顺应龙年的福兆,也从那时候开始,有了这个传统,祖父和父亲名字离不开出生的生肖,祖父在羊年出生,故名为庆祥;父亲在鸡年出生,取名胤凤。而黎明在2094虎年出世的,原本取名威虎,可是碰巧在那时政府宣布因为沙尘暴的关系,地球表面不再适合居住,并确定在2110年开始移居地底。
虽然地球不至于黑暗,但再也看不见蔚蓝的天空,更别说是太阳。
所以黎胤凤为儿子取名黎明,希望儿子有朝一天可以看见真正的黎明,迎向全新的未来。
早在一年多前,沙尘暴已经把日出和日落给遮蔽了,天空只有朦胧隐约的橘橙灰蓝色,看不见太阳,更不必说有什么美感可言了,可是黎明并没有放弃,依然每天准时在早晨和旁晚的五时三十分,站在三十层的高楼的天台,静静守候着,默默把景色给拍摄下来,做为记录,三年来从不间断。
其实日出比日落更难遇见,早上的沙尘比旁晚更稠密,在这两年里,黎明也只碰见仅仅三次而已,那三天的日出,让黎明印像深刻和感动,久久无法忘怀,可以说永生难忘,毕竟很难再有这个机会了。
但值得庆幸的是,黎明把那一瞬间的美丽,用父亲的相机给拍了下来,照片就贴在书桌的墙壁上。
父亲的相机也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,据父亲说这是当年最新型号,顶级款式 - Nikon K9,一部不必更换镜头的单眼数码相机,只需切换镜片就能拍摄从显微到超远的东西,彻底解决了摄影师要携带不同镜头和重量的问题。不仅如此,核心感光晶片也能更换,相机的像素随着科技的进步,无限的扩展,虽然感光晶片价格不菲,但至少不必再购买新款相机。
不只是相机,其他科技产品也趋向这个方向发展,一方面可以解决资源的问题,另一方面舒缓回收的难题,地球实在没有更多的空间可以处理这些废物。
至于日落虽然不是每一天都能看见,但至少每个星期还有两三次,几乎全都没有美感可言。
最近这个数量明显减少一半,一个月只有五六天可以观赏到日落。
黎明知道再过不久,这个景色将会完全消失,日出和日落不会再出现。
不只是黎明的名字和景色有关,还有许多黎明这一代的人的名字,都离不开大自然景观,双亲们纷纷为子女取一个景色名字,来纪念美丽地球即将消失,如蔚蓝、晓虹、晴空、白云、碧云、青青、树海等。
黎明的好友 - 红日、青霞、悠绿和广海的名字也都一样,代表着父母对大自然的一种思念。
在当时侯,以景色来命名可是一个风潮,也是一个集体的盼望、回忆。
通往地底世界的站口有很多个,就像是地下铁的站一样,这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时能迅速逃离。进入站口里,会经过一间透明的房间,消除身上的沙尘,然后步行到电梯处,乘搭电梯直下到居住入口。电梯处由两旁各十部呈长方形。从电梯出来后,可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出口,每个出口有一条两百米的隧道,这个设计是防敌入侵的最后防线。
其实黎明并没有用这个出口到达地面,而是自己开发秘密管道,这个工程可是整整费时了三个月。
地底环境不同地面,无法让每个人拥有一间房屋,尽管是富人也一样,全都居住在公寓式设计的房间,每户家庭都会分配到一间单位。不同的是居住地方会不一样,有钱人居住的环境
当然也比较高尚,出口处也有警卫把守。
由于人口的管制,每户家庭主要都有只四位成员,父母和子女,至于爷爷奶奶当然可以决定留下来和子女孙子一起居住,或着搬迁到安养中心,而大多数的老人都会选择后者。
科技的进步让人可以决定生男生女,先生哪个性别,要几时生,怎样生,都不是问题。你可以选择不结婚或结婚不生子,但如果你一旦决定要传宗接代,就有个强制性,每对夫妻都必须在七年内生下一对子女,以平衡男女数量。这样政策虽然会使人口的数量有所增加,但至少可以避免男的女的失衡。
至于没有后代的夫妻和单身男女,将会得到政府的支助,晚年可以无忧无虑,也有不少人会这么做,毕竟要养一对子女并不容易,所以有不少人选择单身。
当然这么做也无法保证男女数量就能达到平衡,所以想生第三个的孩子的家庭,就必须去申请,但不一定会批准,会以当时人口的状况来决定。
这个宪法是政府在开始建构地底城市而定下来的。
所以黎明有一个妹妹叫黎洋,可是在十年前逝世了,黎胤凤夫妇有权利再生一个女儿,尽管已超出法定的七年内,但是黎明母亲为了避免触景伤情,放弃生育权限。
除了这种情况的发生,和其他的理由所造成,让喜欢小孩的父母得到了一个机会,想生第三个的孩子也并非不可能的事,特别是那些富有人士。
每个地底城市都有一个编号,来划分地域性,一般上每个城市的东西边都是居住区,南边是综合区和北边是工业区,之间只需经过平滑梯就可以互通。至于要到其他地域,则要乘搭中央快铁。
黎明住在东区,一个贫民区,可是由于黎明的妹妹逝世,家庭的开销也减少了,在这两年来,黎明的家庭生活状况,也提高了很多,完全脱离了贫民阶级。基本上黎明一家可以申请搬到西区-中上及富有阶级的居住地方,可是黎明的父母他们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,大部分的朋友和亲戚都在这里,所以并没有计划要迁移到别处去。
回到了住所后,黎明便开始吃早餐,然后准备上学,今年是他的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,接着他嘚工作,要么就接受某企业的优待,或自己找一份工作,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前者,毕竟有份安定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。但如果你选择后者,可是你有无法在一个月内找得到,你还是会被强迫到所限定的企业上班。当然你还有第三选项,就是自己创业,可是一旦你所编写的计划书被否定可行,或在一段时间后被判断无盈利可图,你还是会被打回原点。
在这个社会里,每个人都有工作做,这其实也是政府的政策之一,只要人人不失业,有饭吃,社会才会得到安宁和谐。
黎明是念建筑系的,以后他将会负起地底建构的任务,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,肩负着人类的生命。而摄影则是他的兴趣,在他十五岁那年,他获得唯一一届的自然景色摄影大奖,他所拍摄的主题就是黎明,为了拍摄这最美丽的一幕,他可是守候了整整三个月,赶在截止前投稿。他的日出可是击败了日落、晴天、夜暮、雨天等景象,在上万张照片里胜出。
他觉得自己能胜出,是有点侥幸,毕竟所有的参赛者都施出全力,认真以待,除了这是唯一一届,奖金也很吸引,首奖奖金高达50万。
而这一次获奖的摄影作品,全都将永久摆放在每个美术馆里,而至于没获奖的作品,也全会一起摆放在一面墙上,因为这可是人类最后的自然景象。
“妈,我上学了。”想往常一样,黎明出门前会对妈妈说。
“知道了。”
黎明往南边方向走去,在途中他也一定会遇见他的同班好友 - 红日他们。他们五人是要好的哥儿们,尤其是红日,更是从小认识到大的。青霞和悠绿的名字虽然中性,可是他们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,特别是悠绿,体型更是壮硕的令其他男生羡慕。但最帅还是广海,那一对会迷人的眼睛,让不少女生被他电到。青霞是他们的当中成绩最好的,红日则是在音乐方面有过人之处,而黎明的强项就是影像,不只是摄影,在设计绘图方面也一样。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优点,能互补彼此间的长短,也因此合得来,感情也随着时间,渐渐变得越来越好。
今天,当大家聚集在一起时,青霞便开口说:“根据我爸爸在电视台那里的可靠消息,政府会在近期宣布,永久性关闭出口,到时候出口的警卫也会撤走,地面上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。”
红日看着黎明说:“真的吗,你每天都上去,情况有这么恶劣?”
黎明点点头,说:“可见度已经少过半公里,其实可能更少。”
“那你还每天上去干嘛?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吗?” 悠绿问。
“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,生活的一部分,或许我在等待奇迹的出现。”
“这不是比夕美会爱上你,更不可能吗?” 广海冲口说。
红日也立即向广海,抛了暗示眼神,要他不要再说。
“我也知道除非有奇迹降临,不然...。” 黎明摇摇头。
“这也很好,借此放下来,不必再辛苦自己,还给自己一个自由。” 悠绿语带双关的说。
黎明明白悠绿的意思,夕美是他心中一个痛,一个他深爱的女生却又无法在一起,因为感情是无法勉强的。身为哥儿们当然明白,夕美永远会存在黎明心坎里,就象烙了印,怎么也擦不去。
“既然要关闭了,那我们就一起去看最后的日出和日落。”红日岔开话题说。
“我有个建议,在关闭前,号召全人类一起到地面上,迎接最后的黎明和黄昏。”
广海这个疯狂的点子,把所有人都震撼住了。
大家毕竟是哥儿,也都认同这个提议。
“可是我们用什么方法,去号召大家来参与这个行动?”
“向政府提议。”“不太可能吧。”“打电视广告。”“我们没钱。”“用广播。”“区域性或许我们还能凑到钱,但要全球性就难了。”“设计海报。”“印刷也要一笔钱。” “架构网站。”“可能来不及了。”“在交流网上公告呢!”“只有年轻人会知道,我们父母那一辈可能没看见,毕竟能牵起这美好回忆的也只有他们这一群,我担心年轻一辈会没什么反应。”“我们必须要赶快行动,等到消息正式宣布了,就来不及。”“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?”“我看我们就三管齐下,自己印宣传单、架网站和在交流网设立页面。”
分配了工作,大家也各执其事,赶在宣布前完成工作。
果然在三天后,新闻也正式发布,黎明他们也赶在晚上时,把宣传单印出来和启动网站。
消息如病毒一般快速散开,短短的五天内,就获得极大的回应,虽然距离关闭时间,也只剩下五天。这个举动也引起政府的关注,站在政府的立场,当然不希望人民会有如此的举动。
第六天早上,黎明等在上学途中被一群黑衣人拦了下来。
“你们就是发起‘全人类迎接最后的黎明’的人吗?”一名黑衣人 问说。
“是的,那你们又是谁?”
“我们是警察,现在想请你们回警局走一趟。”
“我们非去不可?”
“对,你们没有得选择,走吧!”
黎明等人被带上一辆黑色的车,载往警局接受盘问。
由于他们还是学生,所以只能扣留24小时,并且在五天内不可二次逮捕,这条法律是保护少年而定的,相反的,如果这少年被确实触法,如杀人等严重罪行,同样他将会受到严厉的刑罚,不会比成年人少。
在黎明一伙人的坚持下,警方唯有把他们集在一起进行盘问。
开始时,警方以低姿势和温和的语气,要他们放弃这个念头。
“我们明白你们的一番好意,全人类一起迎接最后的黎明,这个理想何等美丽壮观。可是你们是否有想过,当很多人涌上地面去,可能,不,是一定会造成大混乱,到时候可能就会酿成悲剧。”
“政府之前不是说过,只要大家遵守条序,两个小时内,就可以全面撤离这里。”
“可是那毕竟只是一个假设、估计,谁也说不准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政府说谎话,来欺骗大众。”
“欺骗,这个字眼就太严重了,用安抚这两个字会比较恰当,其实照理论来说,这还是可行的。”
“你一下说不行,一下又说可以,为何你这么认定这次会发生意外事故呢?”
“这可不一样,因为没有中央的监督。”
“我不这么认同,这次情况有别于逃难状况,因此大众根本没有慌张的必要,而导致争先恐后的事件发生。”
“如果政府真的担心人民的安危,何不参与,并给予协助呢!”广海接着说。
青霞和广海的话顿时把警员给塞住了,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。
在一旁静静不语的另一名警员,也在这时终于开口说:“中央现在考虑以直播方式,来满足大众的需求。”
“现场观看的感觉始终不一样,那真实感是电视荧幕无法相比的,这种感受很难去形容。”
“那可以肯定的是,大家都会失望而归。”
“难道通过电视就不会失望?”
警员诡异的笑说:“这可能会出现一瞬间的美景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中央会加入伪造的画面来蒙骗大众。”
“别说的这么难听,到地面去却注定要遗憾的归来,倒不如留下这里,可以拥抱美好的记忆。”
“遗憾未必是件坏事,假的美好未必是件好事。”
“这么说,你们就是不愿让步。”
“对,我们绝不退缩。”
“那后果你们可要自负了,如果发生什么意外,你们将会被控告,法律第319条 - 煽动及制造不安情绪于民众,可判五至十年监禁,法律第521条 - 直接或间接造成他人伤害,可判一至三年监禁,而这次情形很特殊,所牵涉的范围更宽,相对刑罚会更重。”
刚才的警察接着说:“如果你们一意孤行,你们现在最好要抱有这个心理准备。”
“你们现在算是恐吓我们吗?”
“不是,是给于忠告。”
“谢谢你的忠告了,我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。”
那位比较和善的警察通过电话联系了外面,接着两个警员互相私语一番,然后才说:“好吧,你们现在可以走了,再扣留你们是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“那谢谢你们了。”
当黎明等人要离开前,那个冷酷的警员说:“看在我们不会再见面,我就给予最后的忠告,中央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。”
广海开玩笑说:“说不定五天后我们又再碰面。”
警员摇摇头说:“到时候,你们会被送迁到别的部门,所以我们不会再见面了,好自为之吧。”
离开了警局时,已经是中午时分了,黎明等也回到学校上课,直到旁晚他们才聚在咖啡馆里商讨早上的事。
由于大伙都很静默不语,场面也安静的可怕,呼吸也仿佛凝结在空气中。看见大家都不愿说话,红日也只好先打破这个僵局,“接下来我们可能会面临一些阻扰,大家有什么意见和看法吗?”
大家都摇摇头,毕竟都没人曾经历过这种事。“那大家就看着办吧,一起面对和想办法去解决。”大家也默默点头赞同。
解散后,各自也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家。黎明整夜都睡不着,在床上反反复复,想了很多一些有的没的,说害怕,又不是,比这个疯狂他们都尝试过了,有一年暑假,他们五人一起在地面上冒着沙尘暴徒步到遥远的城市,这个旅行可是危险性十足,由于看不见方向,只能靠指南针和感觉,随时可能遇到风沙暴,因此掉了性命也说不定,再也回不到来。
要说是紧张而导致失眠,这可能就是主要的因素,由于对接下来的几天不知会发生什么事,并要如何去面对,而感到忧虑。
不只黎明,红日他们也一样睡得并不安稳。
第七天,一大清早,黎明就听见母亲打电话向电能局投报,质问为何只有自己的家里没电来,而左邻右舍都没问题。
看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也因汗水湿透了,黎明清楚知道这是政府所采取的第一步。
果然除了自己一家,红日他们也遭受如此的情况。没电,什么也做不到,别说上网,要喝口水或煮东西都难,这就是全电化后所带来的不良后果。
这几天的三餐,看来也只能到外面用餐,或者向邻居借用厨房。
“今晚到网吧。”“现在也只能这样。”“他们真的可恶。”“如果被我爸妈知道,我就惨了。”“他们这么做是没用的,别忘了我们还有25小时的电源。”“你是指我们的电脑吗?”“对。”“恐怕他们不会只有这个动作吧。”“我们只能见步走步。”
不出所料,学校虽然没有停电,可是网络却失灵了。晚上时,当他们一踏入网吧,就发生停电网络失灵等问题,尽管有后备电源支援,但网络的却常断线。为了能顺畅上网发布最新消息,他们伪装自己并从后门溜出去,到别的网吧去。
可是他们终究逃不过政府的线眼,很快的他们的戏法被揭穿,发现到他们分散在不同的网吧里。虽然最新动向已发布在网页上,但隔天就很难在重施故技。
第八天,后天也就是召集的日子,所以他们必须把握最后这两天的时间,来呼召更多人的加入。在无可奈何下,他们也只好故技重施,可是当他们各自要登记进入网吧时,被阻挡了下来,因为他们已经被列为黑名单里。
庆幸他们也一早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,所以他们便执行B计划,他们也打电话联络了十多位朋友,来替代他们发布新闻及回答问题。
当然这个方法也只能使用这么一次,相信在这过后,他们身边的人都会遭到封杀。
明天是召集的前夕,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亲自来发动这项集会,赌上25小时的电源。
其实电源还是其次,网络才是重点,悠绿建议在下午时段就移到地面上,找个无人的地方作为栖息地,但要如何才能避过中央的侦查和网络的接驳。经过一番讨论和思索,他们唯有找人来假扮自己,并寻求骇客阿龙的帮忙,把他们的网络接驳到中央线上,并不会轻易被发现。
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,最后还是被揭破,假扮他们五人的朋友被请到警局去喝咖啡,至于网络的问题,虽然也被发现到,可是却无法解除,但又不能关闭来消除,这样做只会瘫痪整个中央系统,后果会不堪设想。
政府不会坐以待毙,派出了搜查队,去寻找他们,但要一一把他们寻找出来不容易,因为他们是各自分散,也并不知道各自的所在地点。
其实黎明一直一个人留在地底,而在地面上的,其实是另一个朋友再伪装他,当接获同伴一一被监控并切除网络,黎明才悄悄摸黑来到地面上,发布最后的消息。他没穿上防沙尘的装备,只带着口罩,并携带了睡袋和一些用品,计划在地面上度过他的最后一夜,并迎接天明的第一道曙光。
明天就是全人类迎接最后的黎明和黄昏,天气如何?有希望吗?到底会有多少人会去到地面呢?情况会怎样?中央还会使出最后的招数吗?还是放弃了?
所有的疑问,只有等到两个小时后的天明就有分晓。
不管结果会是怎样,在他心中已经无悔了。
黎明将迎接最后的黎明,过了今天,黎明将不会再来。